外婆看着刚剖腹产完、脸色苍白的我妈,最终叹了口气,没再坚持。
那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,我哥顺理成章成了「陈家长孙」。
三年后我出生,外婆抱着我在祠堂里拜了祖宗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。
这次爷爷奶奶没闹。
他们正忙着给我哥买虎头鞋,嘴里念叨着「还是带把的金贵」。
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「外人」。
奶奶给我哥塞红包时,总会斜睨我一眼:「丫头片子,迟早是别人家的人,你找你外婆要去。」
爷爷下棋赢了我哥,会摸着他的头笑「这才是我们陈家的种」,转头看见我,就把脸一沉:「女孩子家下什么棋,去给你哥洗水果。」
他们大概没想过,多年后外婆会把所有家产都交到我这个「外人」手里。
就像当年谁也没料到,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的长孙,会在今天摔碎了碗,红着眼问「凭什么」。
从小到大,因为姓氏的不同,我和我哥的待遇天差地别。
我哥上房揭瓦要被夸有勇气,我不小心打破碗就要被衣架严刑拷打。
奶奶就站在院子里骂了一下午,说「果然不是我们陈家的种,手脚这么笨,以后也是个赔钱货」。
逢年过节爷爷奶奶的红包只给哥哥,就连我爸也默认我是这个家里面的人不重要的人。
爸爸给哥哥一千块,给我十块钱。
面对我妈的质问。
他也是轻飘飘的说「女孩子家,有零花钱就行,别学人家乱花钱。」
年夜饭的桌子上,鸡腿永远摆在哥哥碗前。我夹了块鸡翅,奶奶的筷子「啪」地打在我手背上:「鸡翅尖滑,适合丫头片子啃,鸡腿得给你哥补身体,他是陈家的根。」
期中答案哥哥ţü₋考了倒数第三,爷爷炖了人参汤,说「下次努力就好,男人志在四方,成绩不算啥」。我考了全班第二,把奖状递到爸爸面前,他正给哥哥削苹果,眼皮都没抬:「哦,知道了。」那张奖状后来被奶奶垫在了缝纫机底下,沾了一层机油。
我发水痘那年,浑身烧得滚烫,躺在床上喊渴,爸爸在客厅陪哥哥打游戏,声音穿透门缝飘进来:「让她自己倒,多大个人了,一点都不省心。」是妈妈背着我跑了三公里去卫生院,医生说再晚点就烧出肺炎了,爸爸赶来时,手里还提着给哥哥买的游戏机。
哥哥十八岁生日,爷爷奶奶摆了三桌酒,爷爷喝醉了,拉着他的手哭:「我的好孙子,以后陈țū⁻家就靠你了。」
我十八岁那天,放学回家,桌子上只有一碗阳春面,妈妈红着眼圈说「外婆让你过去吃饭。」
爸爸从外面回来,看到面愣了一下,说:「哦,你也成年了啊,时间过得真快。」
他们总说「都是一家人」,可哥哥的「一家人」里,有爷爷给的零花钱,有奶奶留的鸡腿,有爸爸托关系找的实习,有整个陈家的期待。我的「一家人」里,只有「你是梁家的」「女孩子不用那么拼」「别跟你哥争」。
就因为他姓陈,我姓梁,同一个屋檐下,却像活在两个世界。
他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,我是多余的影子,连爸爸看我的眼神,都带着点不是自己人的疏离,仿佛我只是妈妈带过来的、一个和这个家格格不入的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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