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不要想太多,不是可怜你,是我想结婚。”
从喜欢她的那天起,这十年来陆纪州都在等着这一天,等着严书韵有一天会和他求婚。
但不该是这样的。
他直直望着严书韵的眼睛:“那陈景焕呢,你不是喜欢他吗?”
提起陈景焕,严书韵眸光微闪。
这时,她的手机振动起来。
两人同时看过去,只见屏幕上闪动着“陈景焕”的名字。
莫名的,陆纪州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。
他不喜欢这样,干脆垂下头:“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,你去接吧。”
严书韵却挂断了电话:“我陪着你。”
陆纪州没再回应,想用沉默来拒绝她自以为是的好意。
不能否认,他心底是高兴的。
可他知道这一切就像梦似的,终有一天会醒。
药力作用下,陆纪州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被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。
回头看去,严书韵已经不在病房里。
而病房门开着条缝,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。
陆纪州本来没在意。
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男声:“那我算什么?”
是陈景焕。
陆纪州愣了几秒,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。
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心脏!
昏暗的走廊角落中,陈景焕和严书韵坐在一起,他红了眼,模样受尽了委屈。
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女严书韵,微微低头,亲在了陈景焕的眼睛上。
陆纪州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——
如果一个女人去亲一个男人的眼睛,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。
因为她学会了克制。
陆纪州身形一晃,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。
许久,他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。
而这一夜,严书韵没再回来过。
陆纪州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。
他心里害怕,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。
但严书韵不在,他却又觉得轻松一些。
化疗很疼,陆纪州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,脱力到脸色惨白。
他本来想好好休息,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。
是他和严书韵共同的朋友费白薇。
陆纪州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,强撑着精神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费白薇摸摸脑袋:“听书韵说你病了,过来看看你……没事儿吧?”
“脑瘤。”陆纪州气息微弱,“迟早要死。”
费白薇一脸惊愕,欲言又止。
陆纪州看在眼里,微微皱起眉:“有话你就直说。”
说完也好赶紧离开。
费白薇看上去很纠结,但终究还是开口:“阿烨,作为朋友,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。但昨晚书韵来找我们喝酒,喝个烂醉……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,既然你要死了,那就别用这个病逼着她和你结婚了吧?”
陆纪州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。
一时间,他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:“她亲口说的……我逼她?”
费白薇知道自己话说重了,心虚别开眼:“没,但她突然来找我们,说了一句你病了和你们要结婚了,就开始狂灌自己酒。”